脈法精微:脈診南北證脈診討論五運六氣和脈不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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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：熊鶴齡

一、脈學遺產靠鉆

我父親早死，那時我才十歲，遺下的醫(yī)書很多。后來我有了相當?shù)奈幕�，把這些醫(yī)書拿來看，可是看不懂。后來年紀再大些，知識較富，也還是很難看得懂，甚至把五行生克和五運六氣，及經(jīng)絡、脈理等，看成迷信的說數(shù)。不過我做學問，有一股鉆勁。我開始把這些醫(yī)書上的東西，特別是有關運氣、經(jīng)絡、脈理等，下決心來做學問功夫。遇到像南政北政，天符歲會等復雜的問題，越弄似乎越麻煩，但我看不通即鉆，直到鉆透為止。這樣，像和內經(jīng)太素有關的，就牽涉到老子，莊子，列子等書，我都拿來參考勘校，互相發(fā)明，作比較的研究。譬如說：“有鳥焉：其名為鵬，背若泰山，翼若垂天之云，摶扶搖羊角而上者，九萬里，絕云氣，負青天，然后圖南，且適南冥也”。莊子的這個比喻中的鵬，從上下文意來看，是和北冥的鯤對舉的。在司天在泉的運氣學說上，像子午的對線，南政和北政，應該是可以彼此聯(lián)系設想，因而內經(jīng)素問所說的：“故天運當以日光明”等的說話，可以互相串聯(lián)和比對；也許就是這樣：‘其名為鵬’的東西，在方位上來講，有和太陽相同等的意義。要繼承和發(fā)揚前輩的學說，全靠我們去鉆，要鉆，就不是可以淺嘗即止的。這些微言大義，如果不去融會貫通，那就常常會因為它的義理晦澀而難于領會，龍不點睛即死，要形成一條活靈活現(xiàn)的龍，全在于我們點睛的功夫怎樣。脈理的探索和臨床的聯(lián)系，也應該不會例外。

二、尺脈絕不必死

以前幾次脈學座談會的發(fā)言，都有提到尺脈絕為死癥的體征，這個問題值得進一步研究。我剛才說學問不能淺嘗即止；為什么有人大唱脈理難憑呢？我說他們這樣地提出來‘亦非無據(jù)’，因為我們講脈學，講的不深、不透、不切、不全的時候，若是他人取法而應用不能獲到相同的征驗的話，脈學的價值就會受到一定的影響。當然，責任不在于脈學的本身，可是卻不能不認為有理由足以構成‘脈理難憑’的一個論據(jù)。患病而出現(xiàn)尺脈絕，果然是死脈，但是要結合運氣來看。我記得有兩個尺脈絕的‘脈象反常’的病例，結果都沒有死，什么緣故？且說一例王姓患者，是刨藥工人，病危，醫(yī)生們說是“無醫(yī)”？“因為尺脈無根。倘使是寸脈沒有，還可有救”。大家都說是不治之癥，后來恰巧我的學生返鄉(xiāng)，于是病家找我的學生去看，我的學生說：“不能死得!這是少陽陽明合病�！苯o予處方大柴胡湯和承氣湯合劑。我的學生的父母把他大罵一頓：“八個醫(yī)生都說沒有救，你年青青的，懂得多少”？我的學生說：“這是老師教我的：南政少陰司天，脈象兩寸不見；北政少陰司天，則兩部尺脈不見。今年司天是北政，兩尺雖然不見，不致于死，因為它是和政運相應的”。結果，病家采用了我的學生所處的方藥，終于治愈了。病家還送了一些紀念品給他。

三、肝炎的脈象

今年己亥，是南政厥陰司天。今年因為土運不足，所以木旺，所以會反見風化，而脾胃受邪了。由于是少宮陰土，屬于不足之紀，所以其氣至而未至，從交大寒節(jié)后十三日為度，就是初之氣厥陰風木主事。在土運木旺之歲，而患有肝炎，其脈右寸常大，恐怕大家在臨床上遇到很多。如果是北政的話，尺脈就浮大了。光講脈學，不講政運和脈應的關系，那么所提出來的脈象和疾病的聯(lián)系，那就往往會不能全部“合拍”得很理想了。

四、辯脈象真假之例

診病用藥，全憑活法在手。而平脈辯證，是選擇方藥的最高準則。不過，要談辯脈，就必須辯得真切。脈有同似之行，從同求異，去偽存真，然后方藥才能顯出良好的效果。有的人多記成方或驗方，按病取用，這只能是臨床治療上的一種辦法。因為古方、成方千千萬萬，如何能夠條條裝進腦子里。中醫(yī)強調神而明之，觸類而推廣之，存乎其人，這個要求可以說是原則性的，內中含有深刻的意義。因為能夠這樣掌握的話，那么治病的方與法，應該可以說是“萬病包羅”了。如何著手做脈理和實驗的功夫，前面提過一些，仲景的傷寒、金匱是萬古常新的寶典。我畢生大部分的精力，多化在醫(yī)書的鉆研上，而臨床上也奇跡屢見不鮮。像肝炎肝瘤之類，運用仲景經(jīng)方，曾經(jīng)收到很好的療效。不久以前，鐵路中心醫(yī)院有一位病號患腦炎和腎炎，兼有心臟腫大，我去診治時，已經(jīng)牙關緊閉，循衣摸床，煩躁欲死。診脈出現(xiàn)弦數(shù)浮洪而緊，我用吳茱萸湯大劑量投與；當時沒有大棗，由院內中醫(yī)師王俊民兄找到五粒。一天給服二帖，服后便口開了。這位患者的脈象是假的，要從反面去看。也許有人說我不是從脈上看出來的，不是憑脈而辯證的。“不是！你看患者的舌苔焦黑，高熱，無大便，不正是大熱癥嗎？”當時我開的大劑吳茱萸湯，連西醫(yī)同志們都不主張吃。處方中的吳茱萸用到一兩二錢。由于做了脈象的辯偽工夫，所以治療的效果很好。同時，用吳茱萸取效的理由，也必須從歲土不及，反見風化的五運六氣方面去推求。
南北證脈診培訓：中醫(yī)到了南北證理論，才是真正的中醫(yī)。這里面有個致命的問題，就是術數(shù)推演疾病的氣機演化很危險，稍不注意就掉進術數(shù)的魔方，李陽波就是背這個魔方吞沒的。我們必須學會用脈診和舌診抓住病人的整體氣機的方法后，在來推演大自然復雜多變的氣機，來看大自然如何作用與人。我們這就繞開五運六氣術數(shù)的魔方。
從上述病例中，我們看出脈診的不足脈不應，它的反診在那里，這只有通篇研讀至真要大論才弄明白，讀者想了解更多，可學習南北證脈診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