孫文垣治潘大司馬,常有腸風之癥,八月丁祭學博饋鹿血,食之血暴下,用槐角子五錢,黃連、枳殼、地榆、貫眾各三錢,一服而止。潘善其方,書之粘壁間,遇有便血者,根據方服之,無不立效。
陳鹿塘原有腸風臟毒之癥,大便燥結,數(shù)日不能一行,痛苦殊甚,此胃寒m.quanxiangyun.cn/wsj/腸熱也。其脈兩寸皆數(shù),兩關弦而無力,兩尺洪滑,而左尤甚。久治不效,因憶東垣有云∶大腸喜清而惡熱,脾胃喜溫而惡寒,以胃屬土,腸屬金也。乃制一方,專以腸風臟毒藥為主,外以養(yǎng)血之藥裹之,使不傷胃氣。蓋藥先入胃,后入大腸,入胃時裹藥未化,及入大腸,則裹藥化而君藥始見,庶幾兩不相妨。因以九制大黃二兩,槐花三兩,木耳二兩,郁李仁、皂角子、象牙屑、條芩各一兩,血余、升麻、荊芥穗各五錢,共為末,煉蜜為丸,赤豆大,外以四物加蒲黃各一兩為衣。米飲送下,空心及下午各二錢,血果止,大便不燥,飲食日加而愈。
王祖泉大便里急后重,腹痛,日夜下紫稠粘三四十度,作痢治,三月不效。肌瘦懶食,眼合懶開,悉以為不治。脈之,六部濡弱,所下之色甚晦,狀如芋苗汁,曰∶此非痢,乃臟毒下血也!夺t(yī)說》中人參樗皮散,正與此對。即制與之,其夜果減半,終劑全愈。方以人參、樗根白皮各二兩,為末,空心米飲調二錢。忌肉汁、生菜、魚腥。
湯封君簡庵,血分熱甚,以善飲致腸風,且心腎不交,以四物湯加棗仁、側柏葉、槐花、連翹,蜜為丸,服之即愈。
吳孚先治張東銘,素患痔疾,兼后重之癥,似痢非痢,登圊窘迫,行步如跨馬狀,坐亦作楚,六脈偏盛,稍覺無神,知為氣血虛而挾濕熱。用芎、歸、芩、連、生地、槐角、楂肉、升麻,加人參二兩,為丸。彼去參服之,不效,復入參,服半料已全愈。
張子和曰∶一男子臟毒下血,當六月熱不可堪,自分必死,忽思蜜水,猛舍性命飲一大盞,痛止血住。
汝南節(jié)度副使完顏君寶病臟毒,下 血發(fā)渴,寒熱往來,延及六載,日漸瘦弱無力,面黃如染。
張診其兩手脈沉而身涼。《內經》寒以為榮氣在故生,可治。先以七宣丸下五七行,次以黃連解毒湯加當歸、赤芍、地榆散,同煎服之,一月而愈。
方勺《泊宅編》云∶外兄劉掾病臟毒下血,凡半月,自分必死。得一方,只以干柿燒灰,飯服二錢,遂愈。又王 《百一方》云∶曾通判子病下血十年,亦用此方,一服而愈。為丸為散皆可。(《本草綱目》)
薛立齋治一男子臟毒下血,服涼血敗毒藥,不惟血不能止,且飲食少思,肢體愈倦,脈數(shù),按之則澀,先以補中益氣湯,數(shù)劑少止。更以六君子湯加升麻、炮姜,四劑而止。乃去炮姜,加芎、歸,月余脾胃亦愈。常治積熱,或風熱下血者,先以敗毒散散之;胃寒氣弱者,用四君子湯,或參苓白術散補之,并效。
一男子臟毒下血,脾氣素弱,用六君子湯加芎、歸、枳殼、地榆、槐花,治之而愈。后因謀事,血復下,諸藥不應。意思慮傷脾所致,投歸脾湯四劑而痊。大抵此癥,所致之由不一,當究其因而治之。丹溪云∶芎歸湯一劑,又調血之上品,熱加茯苓、槐花,冷加茯苓、木香,此則自根自本之論也。
雖然精氣血出于谷氣,惟大腸下血,以胃藥收功。以四君子湯、參 白術散,以枳殼散,小烏沉湯和之,胃氣一回,血自循經絡矣。腸風者,邪氣外入,隨感隨見;臟毒者,蘊積毒久而始見。又云∶人惟坐臥風溫,醉飽房勞,生冷停寒,酒面積熱,以致榮血失道,滲入大腸,此腸風臟毒之所作也。挾熱下血,清而色鮮,腹中有痛。挾冷下血,濁而色黯,腹內略痛。清則為腸風,濁則為臟毒。有先便而后血者,其來也遠;有先血而后便者,其來也近。世俗屎前屎后之說,非也。治法大要,先當解散腸胃風邪,熱則敗毒散,冷則換金正氣散加芎、歸,后隨其冷熱治之。劉河間云∶起居不節(jié),用力過度,則絡脈傷。陽絡傷則血外溢,血外溢則衄血;陰絡傷則血內溢,血內溢則便血。腸胃之絡傷則溢血,腸外有寒汁沫,與血相搏,則并合凝聚不得散而成積矣。又《內經》云∶腸癖下膿血,脈弦絕者死,滑大者生,血溢身熱者死,身涼者生。諸方皆謂風熱侵于大腸而然。若飲食有節(jié),起居有時,腸胃不虛,邪氣從何而入?
王執(zhí)中云∶何教授湯簿有腸風疾,積年不愈,取脊端窮骨,名龜尾,當中一灸除根,湯簿因傳此方。后觀《灸經》,此穴療小兒脫肛瀉血,蓋岐伯灸小兒法也,后人因之以灸大人腸風瀉血耳。蓋大人、m.quanxiangyun.cn/shiti/小兒之病,初不異故也。五痔便血失屎 氣,灸百壯,在脊窮骨上赤下白處。